消逝

今晚去了港台Canteen吃晚飯
因為它還有三天便執了 (老闆退休)
7點幾去到已經好旺要等位
媽的朋友說這兒都是熟客
大家一知道就快關閉便湧來捧場

吃到差不到甜品要上的時候
我看到一個伙計遠遠的端著十碗糖水
托盤和身體都四平八穩
然後我看到那張臉

四平八穩的背後是幾十年的經驗
是幾十年的回憶
是幾十年的熟客
不是那些突然冒起的明星仔在Canteen裡貼的多謝海報
是有血有肉的累積和感情
那一刻都浮現在他那落漠的面孔上

爸媽的朋友都說
今晚的伙計都好像有點不同

但始終這些消逝
都是牽連著有機的情感
最怕是那無聲無色不知不覺的忘記

Icq興 multi-chatroom年代大家怒轉的font
天橋未起時路途長一點的那條路
冷氣未裝時聖堂那侷促的空氣
沒有Internet時Encarta Encyclopedia的cdrom
已經覺得幾靚幾大的九龍城廣場
17蚊的McDonald's懦W群餅店................

從前的書都講「絕」
絕書 -- 不再出版的書籍
書也是紀錄著一些已消失及將會消失的東西 (包括思想)
近排聽過兩本書: 慢活 和 慢食
實際內容不知道
但忽然發覺
我們若再不走慢一點
不僅連絕的東西都保留不到
現在的所有也註定捉不住